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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高江虹 实习生 侯悦婵 上海报道
导读
随着文化旅游部的成立，文旅融合的热度持续升温，宏观环境有望进一步改善，总体氛围也会进一步提升。但是旅游高速发展堆积的问题逐步呈现，同质化发展将加速洗牌。
今年4月8日，文化和旅游部成立，人们戏称“诗与远方终于结合”。这是今年文化与旅游领域最为重磅的消息。文旅的融合究竟将如何深远影响旅游行业的发展？
9月14日，由21世纪经济报道、南开大学旅游与服务学院联合主办的“2018亚洲旅游产业年会”上，来自文化、娱乐、旅游、投资等领域的专家与企业家齐聚一堂，深入地探讨了该问题。
“随着文化旅游部的成立，文旅融合的热度持续升温，但旅游高速发展堆积的问题逐步呈现，同质化发展将加速洗牌。”原国家旅游局副局长吴文学表示，旅游业牛市发展的态势已过，比肩竞争、创新发展的时代已经到来。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专家、德安杰环球顾问集团董事长贾云峰认为“文化旅游＋”的新业态，让未来所有行业都是旅游业。“诗与远方”交融的美好场景让众多文旅投资人和项目蜂拥而至。2017年中国旅游收入5.4万亿元人民币，增长15.1%。同年，2017年有5.5万家规模及以上的文化相关产业实现收入超过9.2万亿，增长10.8%。
文旅融合新机遇
8月底，文化和旅游数据中心发布的《2018年上半年旅游经济主要数据报告》显示，上半年国民旅游消费需求旺盛，旅游与文化、创意、科技的融合创新备受关注，品质提升与绩效改善趋势愈发显现。国内旅游人数28.26亿人次，比上年同期增长11.4%，旅游收入2.45万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2.5%；入出境旅游总人数1.41亿人次，同比增长6.9%，国际旅游收入618亿美元，比上年同期增长2.8%。
8月27日，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发布报告，2017年世界旅游总收入为1.34万亿美元，中国游客消费接近全球总收入的五分之一，出境游消费继续保持世界第一。
一连串的数据显示，中国旅游行业仍然为全国经济乃至全球经济添上颇为醒目的一笔。而这并未算上文化行业的数据。倘若加上文化产业的数据会怎样？据华谊兄弟副董事长王中磊透露，2017年有5.5万家规模及以上的文化相关产业已经实现收入都超过了9.2万亿，比上年增长10.8%，增速提高3.3个百分点。
事实上，文化旅游休闲娱乐如今已成为人民群众除食品餐饮消费之外的第二大消费内容，全国人均国内旅游次数已达每年3次以上，文化旅游已经成为文化产品开发和文化产业发展最大的市场基础，在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中融入旅游需求导向，在文化产业体系建设中注入旅游发展手段，文旅融合发展已成必然之势。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专家、德安杰环球顾问集团董事长贾云峰指出，在旅游业各项数字指标快速增长的背后存在文化保护与旅游开发难以平衡的问题。而文化部与旅游局合并，可避免由于部门间职能交叉、导向冲突、规则矛盾而带来的各种问题，是对现实问题的解决。今年9月10日，国务院公布了文化与旅游部的三定方案，从此将真正解决此前行业发展过程中的矛盾与冲突，从而带来行业的重新爆发。
在变革的过程中，中国旅游业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贾云峰认为，这意味着政策优惠更多、市场体量快速增长，同时也给地区旅游业带来机遇。“以前旅游的发展是点状的，后来是块状。现在以大城市群发展作为中国发展的主体脉络，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大湾区、京津冀，包括海南旅游岛等都成为发展的主体。”更为难得是，“文化旅游＋”的新业态，让“未来所有行业都是旅游业”。
吴文学认为，文旅融合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市场竞争压力。随着文化旅游部的成立，文旅融合的热度持续升温，宏观环境有望进一步改善，总体氛围也会进一步地提升。但是旅游高速发展堆积的问题逐步呈现，同质化发展将加速洗牌。“文旅融合已经成为国家战略进行实施，对社会与产业层面我们需要做的是选择自己的对接点，特别是找到自己的落脚点，寻求战略下的挑战和机遇。特别要找到战略下的战术运用，制定出战略框架下的行动计划。”
文旅投资新挑战
一片看好声下，文旅行业涌进层出不穷的投资人。今年年初，国家旅游局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全国已有144只旅游产业投资基金，总规模超过8000亿元。预计2017年全国旅游投资达1.5万亿元，同比增长16%，其中民间资本投资占60%，形成了民营为主、国有企业和政府投资共同参与的多元主体投资格局。
记者在各地采访时也发现，各地文旅小镇、主题乐园、影视乐园等项目密集开工上马，但有些建成的项目没几年就运营不下去了。所以伟光汇通旅游产业发展有限公司联席总裁王军向记者坦承，任何行业都会经历一个从疯狂到理性的阶段，“现在还在疯狂的阶段，因为大家还没有意识到文旅小镇的艰巨性。”王军提醒道，文旅产业的投资周期比较长，相对于别的行业，风险也就会大一些。
吴文学用数据亦提醒旅游行业投资人注意风险，他表示，从历年数据对比，中国的旅游投资项目库数据显示，2017年统计在列的旅游项目数量为14512个，实际完成投资150万亿，较上年增长15.41%。而对比历年的数据发现，2013年投资增长了13%，2014年增长了37%，2015年增长了43%，2016年增长了29%，2017年增长了15%。在2017年全球旅游投资规模达8396亿美元，增长4.2%，创十年新高之际，中国的旅游投资却呈现回落态势。
除了投资增速回落外，旅游业投资的净资产收益率也呈总体下降趋势。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旅游研究室主任戴学锋表示，根据两万多家旅游企业的财务报表统计整理出的数据可以发现，旅游企业净资产收益率在2011年达到最高的5.32%，此后一直在下降，2016年旅游企业平均的净资产收益率是4.37%。
那么，应如何构建投资体系才能使文旅投资更加理性，规避投资风险？王军指出，首先要倒逼运营者改变运营思路。他认为，行业对文旅产业的价值判断上一定要形成多方共赢的观念。“文旅产业的布局搭建的是完整的链条。投资产品表现形态多种多样，也是一个逐步转化、迭代的过程。但是无论它是如何定位，表现出何种形态，都一定要体现出一个强大的平台特征。围绕这样一个价值体系来构建你的投资体系。”
中国旅游集团港中旅酒店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荣认为，目前文旅项目盈利性总体不好，文旅产品存在粗糙、生命周期短、缺乏核心竞争力等问题。要想有所转变，需要从有位置、概念、产品组合、营销方式以及运营能力和资本运作能力等方面下功夫。此外创意、文化、科技也都必不可少。
他表示，现在文旅项目遍地开花，实际上风险是越来越大，更需要关注项目的位置、区域内的有效消费人群、资源的禀赋、市场的认知度、综合的接待能力等等。他提出文旅项目要慢些走，要走高质量发展之路，才能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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