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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诊所正成为商业的常规业态，但在这一不算新兴的行业中，迟迟未有一家企业登陆A股市场。北京商报记者了解到，拜博口腔、嘉和口腔、瑞尔集团等众多品牌都在加速跑马圈地，但资本的兴趣度远不及民营口腔的扩张热情度。的确，人才短期制约着口腔连锁的扩张进程，流量低、盈利慢也让多数品牌难以达到A股上市三年连续盈利的硬性指标。
民营口腔快生快死
正处于快速上升期的国内口腔市场还未现行业垄断者，也未有一家企业登陆A股市场。
跑马圈地是民营口腔近年迅速发展最显著的标志。“嘉和口腔从2000年发展至今主要以北京地区为主，未来嘉和口腔将在全国范围内布局，主要布局区域为受政策支持力度较大的三四线城市。”嘉和口腔董事长邵慧宇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说道。瑞尔集团总裁邹其芳表示，瑞尔集团计划在未来5-8年间开设1000家口腔诊所。拜博口腔此前透露的计划是，到2017年，在全国实现或超过200家网点、连锁布局升至40-50座城市的发展目标。
尽管连锁化进程加快，但由于口腔医疗渗透率较低、各地政策问题，民营口腔品牌中还未出现完全的领军人物。邵慧宇表示，从2000年开始到现在民营口腔医疗行业发展较为迅速，目前国内口腔医疗市场以每年250亿元左右的速度在增加，市场规模较大。由于各地政策不同、各家企业定位有所差距等因素，民营口腔医疗机构较难出现全国性龙头企业。邹其芳表示，目前中国口腔医疗市场规模为800亿-1000亿元，不过，现有的医疗品牌占比都不超过5%。
民营口腔连锁品牌众多，竞争内容较为一致，大多聚焦在正畸、种植牙等高利润、高附加值的业务中。与商业一样，无论是口腔机构还是医院都依赖于流量。不过，患者流量低致使很多民营口腔出现快生快死的情况。
打造国内一流的口腔连锁机构是奥克斯集团医疗健康产业战略中最重要的业务。奥克斯集团计划在五年内将奥克斯口腔打造成国内一流的口腔连锁机构，但2017年2月，该战略重要落地项目北京奥克斯口腔因为经营不善持续亏损最终关店。
无独有偶，佳美口腔也出现类似案例。根据媒体公开报道，2007年，佳美口腔拿到国外两家基金1000万美元融资，开启过一轮快速扩张，两年时间门店从几十家扩张到近百家。不过，扩张势头并未持续多久，因大规模亏损，资金吃紧，连锁门店很快迎来关门潮，重新回到了20几家连锁门店的规模。
一位不愿具名的分析人士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口腔机构受众群较窄，客流量不稳定，想要盈利尤其是三年连续盈利并不容易。另外机构的前景与盈利情况不好预测，这些都导致目前国内民营口腔连锁机构难以上市。
盈利与人才困境
当需要规模化发展时，部分连锁口腔机构的上市愿望虽有但难以实现。拜尔口腔相关负责人此前表示，早在2012年，拜博口腔就曾制订以上市为目标的五年计划，目标实现时间为2017年；佳美口腔2010年曾表示，因全球金融风暴压后了佳美口腔上市进程，随后的2014年佳美口腔董事长刘佳则表示不着急上市。
医疗战略咨询公司Latitude Health合伙人赵衡表示，民营口腔连锁医院没有上市公司主要是难以满足A股上市连续三年盈利的条件。国内几家大型连锁口腔医院似乎都不满足这个条件。
北京商报记者统计发现，目前新三板上市的口腔机构有拜瑞口腔、华美牙科、小白兔口腔、北京赢冠口腔、可恩口腔以及友睦口腔6家。其中，华美牙科2016年上半年亏损181万元；可恩口腔2016年亏损174万元；友睦口腔2016年亏损586万元；拜瑞口腔2016年上半年净利为91万元。另外，由于不是上市公司，部分口腔机构净利数据难以查到，但据公开资料显示，拜博口腔2014年下半年亏损0.42亿元；2015年亏损3.69亿元；2016年上半年亏损3.67亿元。
投资连锁是一门烧钱的生意，大规模扩张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持。圣贝国际牙科连锁集团董事长兼总裁陈新贤此前表示，单个门店投资在4000万-6000万元之间。即便将费用再缩减，每家门店的投资数额也不会低于千万元，一年以几十家门店的速度扩张，则是几亿元的投入费用。
在赵衡看来，“口腔连锁规模化越来越容易亏损，连锁化在人员培训、材料采购以及品牌统一上可以缩减成本，但行政成本和市场推广费用会提升很多”。人才缺乏是制约民营口腔机构上市的另一个原因。“在口腔领域，诊所难以培养出人才，人才的培养需要依靠医院，如果只是单纯门店诊所扩张，难以得到人才方面资源匹配。”
根据海通证券研报显示，国内口腔医师人力资源显得严重短缺，供不应求。我国口腔医师大多数为大专、本科学历，职称结构呈现塔形，口腔医生和辅助人员比例约为4∶1 ，并且医护比例偏低，而一些中等发达国家医护比率为1∶2。也就是说，发达国家每2000人中有1名口腔医师，而我国近1万人中才有1名口腔医师。
资本渐失耐心
口腔机构大步流星的发展，离不开资本支持。三年前，联想控股投资10亿元获得拜博口腔医疗集团的控股权，随后拜博口腔加大扩张速度，打造“口腔帝国”。同年，王思聪控制的普思资本与新天域、德福、凯鹏等基金共同投资了瑞尔齿科第三轮融资，金额总计7000万美元。据Wind投融资数据显示，2016年4月，马泷齿科完成纪源资本领投的8500万元B轮融资；2016年8月，欢乐口腔完成华泰医疗产业基金领投的3.5亿元A轮融资。这两家齿科均在融资完成后宣布了快速扩张的计划。
尽管有融资消息曝出，但资本对于民营口腔的投入其实极为谨慎，一旦口碑上有差池，品牌也就顺应进入黑名单。上述不愿具名的分析人士认为，部分规模较大、运营较为成熟的民营口腔医疗机构非常希望上市，但有很多需要规范的地方，在过会时会被监管层直接拿下，导致最终无法上市。口腔行业属于暴利行业，商品价格与成本之间差距较大，口腔治疗产品价格不高，但治疗费用高，存在暴利情况。
资本需要在“一进一退”中赚钱，但民营口腔机构目前的表现，已令部分资本方失去耐心。北京商报记者从一位业内人士处得知，目前已有部分民营口腔连锁机构的资本方对口腔机构没有上市感到不满，计划放弃投资并转卖，口腔机构也在寻找新的资本方。
在一位业内人士看来，企业上市是投资者退出的便捷途径，资本进入后希望企业能够实现上市。不过，口腔医疗机构一旦上市，就要面对投资者对公司业绩的要求，最好是“业绩稳定增长，年年有分红”，这为民营口腔医疗机构带来较大压力。部分口腔医疗机构为维持扩容速度，选择放弃直营模式，转而寻求更加简单便捷的加盟连锁道路，但这又会带来管理上的风险。
通策医疗被认为是口腔行业中首家A股上市公司，但通策医疗与瑞尔、拜博等民营口腔连锁机构不同，通策医疗以医院模式为主，而非连锁门诊。通策医疗采取并购扩张模式，参与地方公立医院改制，控制一家口腔医院。这种模式推进中地方政府在改制谈判中的主动性较强，改制难度较大，谈判周期较长，外延式扩张进程较难把握。
英大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大霄表示，口腔领域市场发展空间较大，会有越来越多的资本进入，未来会有一些上市公司呈现出来，尤其是连锁机构。“现在还没有出现可能是因为还在等待上市条件的成熟，上市有一些硬性条件需要企业符合。”
北京商报记者 刘宇 郭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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