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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图 王砚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在为领英这家全球最大的职业社交网站效力了三年半之后，沈博阳卸下领英中国总裁的职位，成为长租公寓品牌蛋壳公寓的董事长。
对本就乏善可陈的领英中国而言，创始人离开之后，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灵魂人物离任
一张与领英（Linkedin）总部大楼的深情自拍，一封《再见，领英》的长情挥别，划清了沈博阳与领英中国之间的界限。
紧接着，便是来自领英官方的表态。
领英全球CEO Jeff Weiner给中国员工的内部信中，除了证实沈博阳离开的消息之外，更是不吝对沈博阳的溢美之词，最后的定论为，“在沈博阳的带领下，领英中国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并为未来的成功奠定了基础。”在一位业内人士眼中，这样的表达仅仅是一种姿态，“一种对创始人离开最基本的感谢的姿态。”该业内人士对新金融观察记者表示。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沈博阳都受得起这样的感谢。与其说沈博阳是领英中国的第一位员工，不如说正是在他的领导下，才有了领英中国。
2014年1月1日，Linkedin宣布正式进入中国，与红杉资本和宽带资本成立合资公司，沈博阳出任总裁。在沈博阳的思维中，领英中国并非Linkedin在中国的分支机构，而是一个创业公司。两个月后，Linkedin启用了中文名称领英，其简体中文测试版也随之上线。再之后，沈博阳开始到处招兵买马，以创始人的身份为领英中国开疆拓土，一直到离职前。
沈博阳对领英中国的意义不言而喻。Weiner在内部信中也一直强调，今天的领英中国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变革时期。但即使这样，领英还是选择在找到沈博阳的长期继任者之前，让原国际工程团队的负责人曾志恒代行中国总裁一职。换句话说，即使还没有找到长期的继任者，沈博阳也必须走。
本土化力不从心
据媒体援引接近领英中国人士的消息称，早在去年下半年，领英总部就专门派了一个调查团到中国，当时表示对领英在中国的发展很不满意，并称一个月之前有公司员工已经得到了总部不与沈博阳续约的消息。
虽然领英方面并未对此说法做出回应，但领英在中国的表现的确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
坦白说，沈博阳一直非常注重对本土化的推进。沈博阳曾表示，在招聘的时候，领英中国只对高管层有英语要求，高管以下的职位不需要任何英语要求。可以看出，此举的目的就是能够吸引到更多本土化的人才。除此之外，沈博阳还提出，在产品上，不能机械地复制粘贴，而是要更多地做本土化的东西。
“对于任何一个要进入中国这么大市场的公司而言，本土化都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也是必须要做的。”前述业内人士表示。从沈博阳的种种做法来看，在大方向上是没有问题的，但这并不代表做得足够好。
截至4月27日，领英中国一共有3200万用户，彼时沈博阳还为此特意发了一条微博，感慨对从三年前的300万用户做到如今7倍的数量有多惊喜。
但是，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消费者的体验并不太好。在外企工作的刘勋就告诉新金融观察记者，在他们公司，经常用领英的都是外籍人员，“我们基本也都下载了并注册了账号，但是用得很少，感觉领英的用户黏性并不好，很多时候感觉用得不是很舒服。”而随着这两年国内另一款职场社交软件的横空出世，他和他的同事就有了更好的选择。
前述业内人士也表示，不排除领英中国已有的用户中存在类似僵尸粉的情况。
未来路漫漫
尽管领英在中国经常被吐槽页面缺乏设计、交互性不强，甚至反应速度不流畅等等问题，但这些问题中很多并不是领英中国自己就能够解决的。
前述业内人士介绍，目前领英中国的技术平台架构全都使用国外模式，需要兼容200多个国家、几十种语言的版本，所以如果只是对中国版本做一些改动会非常麻烦，不仅改动量很大，而且还很难调整。但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的，即在中国市场上表现不佳。根据《中国人口与劳动问题报告》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4月，领英的APP下载量为982万，在中国市场在线招聘行业仅排名第十。
那么，如今沈博阳走了，未来的领英中国会走向何方就更难确定了。
其实，早在2015年6月，沈博阳就打造出了一款针对中国本土的职场社交APP——赤兔，但是因为其既没有领英那么高大上，也没有本土APP脉脉那么接地气，所以自推出以来一直表现平平。
而据前述业内人士透露，当时沈博阳为赤兔砸了很多钱，如果做不好，沈博阳的压力会非常大。结果一目了然。未来如果赤兔项目不了了之，那么在中低端市场上就没有了自己的产品。而在高端市场，虽然领英中国一开始针对的就是高端用户，但截至目前，对这一群体的影响力也非常有限。
“对眼下的领英来说，前景相当迷茫，从哪个层面突围其实都不容易，而如果未来的领导者再做出大的调整，势必耗费更多的财力人力，结果都很难说。”前述业内人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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