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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花36年编小语种词典 称不能说国家忘了这事

[2016-02-19 12:27] 来源:网络整理 编辑:admin  阅读量:197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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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1978年,车洪才接到任务编写《普什图语汉语词典》,36年后词典出版。这期间一直无人过问,有媒体称车洪才完成了被遗忘的国家任务。车教授表示,不能说国家忘了这件事,无人问津他完全可以理解。...

  今年即将80岁的车洪才老人,因为一部小语种词典成为中外媒体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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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5年,国务院召开的全国辞书工作会议决定,准备花10年时间出版160种中外语文词典,其中包括《普什图语汉语词典》。

  1978年,商务部将编写工作交给了车洪才,36年后词典终于正式出版。但这期间一直无人过问和催稿,有媒体称车洪才用半生时间完成了“被遗忘的国家任务”。

  昨天,车洪才表示,媒体的这个说法他并不认同,无人问津他完全可以理解。

  车洪才,中国传媒大学国际传播学院(北京广播学院)特聘教授。

  上世纪50年代,还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念大三的车洪才,被国家抽调去十几个国家学习小语种,最后他被安排学习普什图语,经过3年9个学期的学习,车洪才掌握了普什图语。

  回国后他先是在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教语言,然后去了国际广播电台普什图语组,其间还被要求把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翻译成普什图语。

  普什图语只有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西北部地区使用。这两个地区是传统的农业发达地区,因此普什图语中涉及很多农业词汇,而且还涉及宗教内容。特别是宗教内容,这些内容的编著不能瞎说。

  翻译︻个词语,需要了解当地的宗教、社会、历史,还要进λ这个词语使用的语境,最后才能判断它最准确的意思。

  学生们学习普什图语,没有“具书,常常是将普什图语翻译成俄语,或者是波斯语,最终再翻译成汉语。而俄语、波斯语也是︻词多意,学习起来非常繁杂,几个语种翻来覆去地翻译才能搞懂︻个词。2oo8年,我的两个班的学生毕业后,我向他们许愿,要还给他们︻本词典。

  接任务到出版“用了36年”

  京华时报:编著这部词典为什么需要36年时间?

  车洪才:从接到任务到出版确实用了36年时间,但并不是36年时间一直都在伏案编著。

  其实在1978年至1982年这4年时间里,我是脱产一直在做这件事的,那时“文革”刚结束,百废待兴,我们集中精力只做了10万张卡片,基本完成了整部词典的70%。直到从2008年我退休回家开始,接着完成了剩下的30%,所以这本词典36年后才正式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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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华时报:中间的26年时间为什么会停止编著?

  车洪才:1983年,我接到传媒大学的工作安排,组织开设广播电视的函授班,后又被任职干休部副主任,工作非常忙。

  1990年,我又被借调到外交部工作,先后在中国驻巴基斯坦、阿富汗使馆工作。

  原来还想着去了这两个使用普什图语的国家,能更加丰富词典的编著工作。可是没想到,外交部工作更加繁忙,根本没有时间顾及编著的事情。

  在驻巴基斯坦使馆,我在参谋部工作,每天向国内回传文件,内容既要有分析,又要有见解,整个精力全部投入进去了。

  后来我又去了驻阿富汗使馆,做秘书处主任兼办公室主任,可是去了没多久,阿富汗就出现内乱,我集中精力保证使馆安全和人员撤离。所以,这期间卡片都保存着,但编著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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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过问词典“我完全理解”

  京华时报:36年的时间里,真的没有人问过词典的编著工作吗?

  车洪才:是的。但这也不能就说是国家忘记了这件事。我觉得这样的说法是不准确的,可能是媒体报道需要一个读者关注的角度吧。

  我认为编著《普什图语汉语词典》不是当年我所在的传媒大学交给我的任务,这是我从北京广播电台带来的任务。两个单位领导可能没有衔接好,加上我被外交部借调,校领导的更替,新的领导要完成他现有的任务。

  所以,没有人过问,这件事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有一点,我始终相信国家会出版这本词典,因为编著工作是国务院下了文的。

  京华时报:您的家人和朋友没有怀疑过吗?

  车洪才:他们有怀疑过,也跟我说,这么长时间了,将来还会不会有人记得?会不会出版?我就告诉他们,这是列入国家计划的,全国中外图书编撰计划,一定会出版。

  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在我心里的地位,所以,我之前制作的10万张卡片,他们都为我保存得很好。

  历史和宗教“须全面掌握”

  京华时报:编著《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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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洪才:普什图语只有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西北部地区使用。这两个地区是传统的农业发达地区,因此普什图语中涉及很多农业词汇,而且还涉及宗教内容。特别是宗教内容,这些内容的编著不能瞎说。

  翻译一个词语,需要了解当地的宗教、社会、历史,还要进入这个词语使用的语境,最后才能判断它最准确的意思。

  在1978年集中编著的期间,我们经常一上午就研究一个词,这是常事。所以,不是外界想象的那样编著只需要对词语一对一地翻译。是要全面掌握当地的历史、宗教的,我的书柜中涉猎的就是《百科全书》和《宗教词典》。

  京华时报:除了编著过程还有什么事印象最深刻?

  车洪才:上世纪70年代没有电脑,我和帮助我编著的同学,就自己制作了卡片,在卡片上记录每个词的对照和翻译,总计有10万张,真的很沉啊。在学校储存的时候,还差点被装修工人破坏了。

  后来放在我自己家保存,可是没处摆,我还特意买了一个图书馆放卡片的柜子,把这些卡片放在柜子里。再后来,家里装修,又把它们按字母捆绑,集中保管。

  2008年开始重新编著,这时候我学会了电脑,可以把卡片的内容输入到电脑中编著,速度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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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时候我搬到了厦门生活,这些卡片就需要搬到厦门,我就自己托运、背包背,让儿子和学生出差时候带,一点一点从北京运到厦门,最后才完成编著。

  目前这些卡片还留着,是个纪念。

  对一带一路“有重大意义”

  京华时报:普什图语在我国的现状是怎样的?

  车洪才:中国目前只有100多人会用,这些都是我的学生,还有13个学生正在传媒大学学习。

  京华时报:这么小众的语种,历时36年时间编著它有意义吗?

  车洪才:阿富汗、巴基斯坦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我国又提出一带一路的发展战略。所以,普什图语作为中国和这两个国家的交往至关重要。现在也对一带一路的战略部署起到很大的作用。

  《普什图语汉语词典》出版之后,阿富汗时任总统卡尔扎伊还仔细翻阅,并亲自订了100本。在中阿建交60周年之际,卡尔扎伊高度赞扬了这本工具书的出版,认为词典有助于促进中国与阿富汗的交流。

  目前,以《普什图语汉语词典》编著的《普什图语汉语精编词典》《普什图语汉语外交辞典》《普什图语汉语军事用语词典》即将出版。接下来还希望再编一本《汉语普什图语词典》。返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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