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薄金英患有青光眼,两只眼球被摘除,从此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她的小儿子李锋也发生了意外,起初他走路一瘸一拐,渐渐四肢无力,最后瘫痪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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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三间低矮破旧的瓦房:一间用来切菜洗菜和堆放杂物,另一间大约4 平方米,平时母子俩在这儿吃饭,紧挨墙边的是儿子李锋的床。由于这间屋子放不下两张床,薄金英就在旁边搭了一个茅草屋,屋顶漏雨,她的床架上方还铺着一层塑料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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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摸索着为儿子喂饭喝水、端屎倒尿,帮着他翻身擦洗。她眼前一片漆黑,在屋里行走常常碰着墙、桌角和门,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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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双目失明,一个瘫痪在床,简单的日常生活,在对于他们来说,却异常艰难。20多年来,米、菜、油、盐都是街坊邻居帮忙买。薄金英不想太麻烦邻里,每买一次菜,能吃上10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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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锋躺着不能动,吃饭全靠母亲喂。薄金英看不到儿子的脸,无论是用筷子,还是勺子,饭菜经常弄得儿子鼻子、眼睛、脸、脖子上到处都是。她感到很对不住儿子,就想了一个法子——直接用手抓饭菜送到李锋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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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儿子吃完饭菜,她又要给儿子喂水喝,这样一顿饭才算结束。喂水,薄金英从不用杯子,而是用水瓢。因为儿子无法动弹,她用水瓢盛好水,从桌子上摸到吸管再递到儿子嘴里。无论是喂饭,还是喂水,她都要用手去试温度。有时水烧开不久,还很烫,将她的手烫伤了,但她不在乎,只有不凉不烫才能递到儿子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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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金英的床和李锋的床隔着一堵墙,紧挨李锋床头的墙上有一个直径约10 厘米的洞。原来李锋每天夜里要起两三次夜,由于儿子声音小,薄金英担心晚上睡着了听不到喊声,特地打了一个洞,方便儿子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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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我都穿好衣服睡觉,最多冬天就脱外面的一件。不管多冷,就算下雪天,我都要起来。”薄金英说,她如果脱了衣服睡觉,眼睛又看不见,半夜很难找到衣服,怕来不及给儿子端尿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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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娘,我不照顾他,谁照顾,这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没想到那么多人过来看我。”薄金英说,她现在就一个念头,和儿子一起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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