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国道从大理古城客运站门前蜿蜒北去,路边有几个马车夫在热情地招揽客人:“坐马车去三塔吗?”我冲他一乐,提了提手中的自行车把。车轮沙沙地轻吻着柏油路面,路旁的杨树在唰唰地走远,我的心像在山海间游荡的精灵,想纵情地唱歌,想开怀地大笑。我觉得自己是当地的一份子,好像路边一拐弯的那个村子就是我的家。
苍山有19峰,每两峰之间又夹一溪,18条溪水蜿蜒而下,像一把梳子梳理着大地,回头一望,悠然见山,这回眸一瞥,能从我的记忆里提出不少田园山水的情愫。眼前是稻田、麦田、蚕豆田、花田,空气里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成熟的麦子的味道、泥土的味道。我可能被都市文明给娇生惯养惯了,一被放飞到自然中、田野中,倒有些手脚无措,各种感应器官都在超负荷工作,填补平日生活留下的田园空白。尤其是我在城市里都有些退化的大鼻子,在这里竟然是如此敏锐,几乎能分辨出空气中所有的味道。
沿着最小的道路单位(田地之间的田埂),穿过了农田菜地树林,洱海就一下子横在了面前,像是突然推开了一扇靠海的窗。开阔的水面上,几个渔夫在收着渔网,几个孩子在水边玩耍。海东(当地人对洱海对岸的称呼)就影影绰绰地站在对岸,和当地的渔夫一商量,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将我连人带车载到对岸的要求。
上了船,驶离岸边,才发现洱海的水原来是那样清澈,碧绿碧绿的,是一种我记忆中久违的绿、久违的清澈,仿佛是一大块完美的翡翠,让人不忍心荡起波浪打碎 它。渔夫一直撺掇我下水游泳,我一直没有下,除了衣物准备得不充分等顾虑外,我最大的担心就是自己是否会成为琥珀里的那些小虫,一跳进水里,就被凝固在醉 人的绿色中。太阳懒洋洋地照着,两个渔夫和我轮流划桨,船在翡翠上掠过,如果体力允许我甚至想就这样无休止地划下去。
洱海水面上依然有很多小船在往来穿梭,刚才还在吟念范仲淹“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 出没风波里”的古诗,但现在我知道了,洱海上的这些小船承载的不仅仅是渔歌唱晚的山水闲情,更多的都是沉甸甸的生活艰辛。
搭一辆面包车返回大理,坐在高速飞驰的车中,洱海几乎不留痕迹地从我眼前掠过。想起了一位朋友的高见:“在感受自然时,行进的速度与内心的感受是成反比的。徒步的速度最慢,但内心的感受最强烈;骑车次之,而开车或坐车去感受,大脑就成了最贫瘠的低产田了。”她的理论虽然很容易引起争议,但此时我是认同的。骑车的时候,曾令我震撼不已的景致,坐车的时候一带而过,几乎没有一点感觉。所以,如果想好好体味感受洱海,徒步是脑袋发热,驾车是囫囵吞枣,而骑自行车就是最恰当不过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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